热点:走出地方性知识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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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翔

欣闻北京大学王世洲教授的《现代刑法学(总论)第二版》出版了。 在中国刑法学界，王世洲教授是罕见的学习中西的学者，像王教授一样英语和德语很好，中英德语非常多，其中很多已经翻译成8种复印件，有些论文在国际最高水平的学术刊物上像《美国比较法杂志》一样发行 王教授年轻时毕业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后来获得洪堡奖学金在德国深入研究，是中国学术界为数不多的具有重要国际声誉的刑法学家。 翻译的德国刑法巨匠罗西的《德国刑法学总论》也为中国学界做出了重要的智力贡献。 这种贯穿两大法系的学术背景使王教授的刑法教科书具有鲜明的特色。

立足于国家的全球观点

《现代刑法学(总论)》是关于中国刑法的教科书，因为它具有鲜明的国性。 理论不能脱离现在的司法实践，不能过度脱离刑法学界的集体智慧。 王教授的教材非常重视目前司法经验的总结和介绍，除了关注立法机关和最高司法机关发表的各种规范性文件外，还附上许多重要的权威案例，使网民理解理论实践中的具体运作，形成对理论的直观印象

王教授对两大法系的刑法思想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在《现代刑法学(总论)》中很少看到其他国家的刑法用语和体系的生活方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被视为对年轻学者的注意。 德国不用说，动不动就说日本的事。 否则，这种新的局部性学术观点不仅抛弃了中国刑法学界长期以来的智慧积累，而且陷入了新的地区盲从。

当然，作为具有国际声誉的学者，王教授的教科书具有鲜明的世界视角，用中国刑法的酒瓶满足世界刑法学的智力成果。 人类面临的问题决不是共同的，不同的是处理问题的想法。 有些构想受制于特殊背景，不能就这样，但有些构想超越了国家和地区。

他国经验的介绍不尽人意，伟大的民族必须在开放的心态下吸收一切人类智慧的成果。 儒家大同的梦想不是在各个地区的各个民族创造地方性的知识，而是有兼任天下的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代刑法学(总论)”不仅来自中国的地区偏见，也来自德日语言体系的知识武断。

基于兴趣的理论介绍

理论书阅读困难的是通病，为什么能让网民愉快地阅读理论书，对作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这要求作者以谦虚的心告别学者的智力优越感，从作者中心主义过渡到网络用户中心主义，需要高度的文案基础和创作的精彩把戏。 坊间有相当多的学术书籍，都是作者自发炫耀，语言生硬，冗长繁杂，注释如牛毛，令人为难。

比较起来，《现代刑法学(总论)》的写作风格生动有趣。 世界各国生动的范式可以引起人们阅读的乐趣。。 作者试图用精练的语言简洁地证明许多杂乱的理论问题。 从这一点出发，王教授模仿白居易的写作风格，用老百姓能理解的语言编写理论书，将学术教材推出学术圈，试图向一般大众普及法律知识。 这本教材的一个重要优点是语言精粹生动，实例详细感兴趣，阅读起来也不困难。

建立基于经验的体系

出乎意料的是，王教授的刑法教科书既没有采用以前传达的四要素犯罪构成理论，也没有采用德日的递归犯罪论体系，而是以凝思客观要件、主观要件、犯罪主体、犯罪成立为排除依据的框架编写的。

乍一看，这种不三不四的犯罪构成有点变化，但细细品味后发现有很深的意义。 今天，相当多的刑法学者对以前传达的四要件理论持批判态度，对德日的递归理论赞不绝口，认为只有递归理论才能完成人权保障的刑法使命。 但这些学者可能忘记了德日法西斯时期。 犯罪构成都是递归的理论。 这个理论在法西斯时期无法抑制处罚权的滥用。

因此，不要把递归理论拿得太高。 另外，不要以为四个要求无处不在。 大陆法系曾经有建设主义的冲动，但经常被解释为这种冲动是对理性和感情都深感满足的源泉。 但是，建构主义过于强调理论的完美，经常为完美的理论建构牺牲常识，给人类历史带来无数灾难。 相比之下，英美法系的经验主义承认可以认识到理性的界限，有任何理论都无法弥补的界限。 但是，中国刑法学界对英美刑法理论有过度的冷淡，英美刑法缺乏精致的理论性和系统性，不需要学习参考，这不能说是明显的偏见。

在笔者看来，“现代刑法学(总论)”之所以采取这样特别的犯罪论框架，是因为意识到以前基于经验主义传达的四要件理论的不足，对递归犯罪论体系的精致性保持警惕。 王教授试图用英美法系的犯罪构成理论协调四要件和递归理论。 不是根据系统配置经验，而是根据经验构建系统。

刑法学家总是想构建精致的刑法体系，但我们必须认识到任何人工体系都有缺陷，理论的不完全是必然的，总是有点知识在体系之外。

据报道，大哲学家奥古斯丁在地中海沿岸走来走去沉思时，看见一个小男孩不断用小手打捞海水，扛在沙滩上挖的小洞里。 奥古斯丁很困惑，问少年在做什么。 男孩说要把整个海洋放进坑里！ 奥古斯丁笑了，少年说有个哲学家叫奥古斯丁，想用自己伟大的头脑写人类的所有奥秘。 奥古斯丁听了很不好意思。

这个故事值得中国刑法学界深思。

我希望《现代刑法学(总论)第二版》的网民能够通过阅读，走出地方性知识的偏见和盲从，以世界性的视角培养真正的刑法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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